莫名懒散地躺着在公交车站亭的阴影下,燥热的天气令他连动都不想动,明明是秋天了,却还是如此的令人难过。
“好想睡一会儿…哪怕就一会儿…”莫名翻身侧卧,享受起地上的丝丝凉气。
“(真是可笑呢…)”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,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,距离进的仿佛那张嘴就在身边。
“闭嘴。”莫名不想理睬那个声音,迷迷糊糊的回答,抬起右臂挡住了自己的眼睛。他
“(身为医生,对身体的恶化置之不理,还在呼吸真的是很辛苦吧?)”
莫名并没有搭话,但还是将手放在额头上,烫手的感觉让一直在晕眩的脑袋清醒了一些,虽然在拆线时已经发现身体的异样,但居然恶化的这样快…
“(真不幸呢,马上要到冬天了,如果病情一旦恶化了,连这个冬天都挺不过了怎么办?)”
“(都说了闭嘴…!)”被彻底激怒的莫名猛然起身用望溪川语大吼出来,四周果然没有人呢…
“我在笑…?”内怀中掏出装有退烧药的瓶子,茶色的瓶身映射出了莫名的苦笑。
抚摸自己的脸颊,内心凉了下去…
解开格子衫的纽扣,细细的观察已经完全愈合的伤口,虽然留下了一条刀疤,但已经没问题了。
“这次创伤大概有三个月了…啧,像是得了破伤风,但潜伏期没这么长,如果是可就头疼了…”吞下药丸,莫名的思绪直到苦味蔓延开来才被拉回了现实。
仰头猛灌进去半壶水,冰凉感顺着食道滑下,直到胃部才停歇,腹部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响声。
“只有退烧药的话有些麻烦,真想找点抗生素什么的呢…”站起来拍拍牛仔裤上的灰尘,用手搭凉棚眺望整栋被绿叶包裹起来的超级市场,脸上再次无意识的浮现出苦笑。
莫名猛然想起内怀中的纯白药瓶…
走在午后一点的大街上简直就是自杀,远处的马路都因为热浪而扭曲,脚下黏糊糊的有种沥青在融化的感觉。
虽然尽量找建筑物影子的地方,但是这个时间建筑物的影子都短的可怜,想要走的凉爽点的计划也落了空。
“被砸破脑袋与被晒伤,我宁可选后者。”莫名下定这样的决心,拖着步子在马路中间游荡…
大街上的汽车都已经锈迹斑斑,玻璃破碎,它们堵死了这城市的每一条路,就像血管里的血栓一样,无法彻底清除。
总算躲进阴凉处的莫名喘出最后一口热气,那冲锋衣将里面御寒的内部拆掉可以当做雨衣或是防晒服使用,这点连莫名都不得不佩服皮埃克罗。
“秋老虎还真是可怕呢…”在心中碎碎念道,面对东倒西歪的货柜,莫名深深叹了口气。整个超市除了那些搬走之后无用的东西以外空无一物。甚至收银机都被偷走,只留下集满灰尘的吧台。
“狼貌似有点不对劲,上次这样严肃到不话痨是什么时候来着…”心里嘀咕着,准备去地下仓库搜刮。
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不断回荡,失真,慢慢消失,寂寞感油然而生,身体也打了个寒颤。
莫名感觉脑袋又开始晕眩,晕眩之后开始膨胀,膨胀到一定地步突然炸开。
扶住额头,不得不在吧台里蹲下休息一会儿。
“明明吃完药才两个小时…又开始高烧了…”看了眼手表,但手臂一直在颤抖。
身体也在打着寒颤。莫名抱住肩头,想要尽可能暖和自己的躯体,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因为寒冷而发抖…
手腕上的手表反射出他脸上的苦笑。
“高热,痉挛,应该是破伤风了…该死的,居然潜伏了这么长时间…”
“(而且你还没有发现哦…)”那个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。
“不关你的事…”莫名不想理睬望,从冲锋衣内怀中掏出了一个纯白色的小药瓶。
这是用来保命的,他在出走之前偷偷的带出来的。
扶着柜台起身,发现自己的双腿十分乏力。他保持这个姿势缓了一会儿,时不时轮流甩甩双腿。
“什么…?”窗外走过人影,他们用喷枪在玻璃上喷了几个红色的大字。
“搜刮完毕…?看起来只有地下室会安全一些…”莫名眯着眼睛才分辨出来,他的高烧已经使他判断力下降到一定程度了。
外面的人没有看到探出半个脑袋的莫名,只是喷完后向着下一家走去。
沿着地下室的楼梯下楼时,眼睛渐渐适应黑暗,隐约能看到楼梯的轮廓,但莫名无法保证自己不会摔下去。
“呼…呼…好累…才不会死在这里呢…”咬了咬嘴唇,每走下一级台阶都要扶着墙壁喘上很长时间。
这是一个很大的昏暗空间,阳光只能从一扇不再工作巨大的排风扇中挤出,斜射在地面上。
莫名蜷缩在排风扇下面,微弱的阳光会让他感觉好受一些,服下退烧药和不知名的药片,裹紧衣物准备睡一会。
耳边传来蜂鸣声,但是这影响并不大,莫名很快陷入了深度睡眠状态。
“哥哥…哥哥,醒一醒啦!”熟悉不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莫名瞬间睁开了双眼,映入眼帘的不是黑乎乎的天花板,而是美得令人心醉的蔚蓝天空。
“怎么会…”微风吹过,莫名略长的头发与野草纠缠在一起。
他坐起身来,环顾四周,这里应该是望溪川。
“刚刚好像是秋儿的声音…”莫名扶住额头,思索了一下…
“自己在望溪川的话一定是做梦,算了,好久没这样清闲了。”扬起头来,享受和煦的阳光,直到巨大的云朵将太阳挡住。
起风了,春风温暖却有些刺骨。
在山坡上能很清楚的看到城镇的面貌,那里是莫名的故乡。
火光突然从市中心闪起,莫名有些震惊的盯着那火光,随后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。
“各位兄弟,姊妹,我们需要的到底是什么?!”
“一个合理的说法!”
莫名再次回过神来时,身处人群之中,广场中央用木板搭成的简易台子上,一个男子在激动的大吼着,人群的激情瞬间被点燃。
“是的,我们不需要补偿款,我们只需要一个合理的说法,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合理的说法,一个能让我们放弃这个家园的理由!”
“对!”
“兄弟姊妹们,拿起手中的武器,我们是在望溪川大陆上繁衍了几辈子的新月人,我们会永远保卫新月这个国家!”
“没错!”
“所以,向着市政府进发!我们不会是那些德希普人的奴隶,新月永不亡!望溪川永不灭!”
“新月永不亡!望溪川永不灭!”
人群已经达到极度易燃的状态,哪怕是毫无道理的话语只要是有气势就能点燃这条布满石油的溪水。
莫名被人潮推着走,他有些恍惚,一句话都没听进去,周围每个人都在高呼着口号,向着市政府进发。
不知道要做什么的人们也卷入了这次游行示威,声浪一声高过一声,每个人都很激动。
莫名感觉眼中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,他迷茫地观察每个人的陌生面孔,所有人脸上都只有一个表情:激动。
然而主要通道已经被德希普的军队控制,他们设下了路障,顽石阻挡了熊熊燃烧的琉璃溪。
“新月国的人民们…”女王站在了军队中间一个很显眼的地方,她的声音很微弱,甚至有些颤抖…
“我知道,我们曾经以胜者的姿态站在他们面前,但现在,我们要认清现实:望溪川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望溪川,北岛开发造成了严重破坏,南岛却丝毫未动。我们需要德希普与阿末迪的人力,来帮助我们建设南岛,改善北岛的情况…”
女王动情的演说换来的却是一片嘘声,没有人愿意听她的长篇大论,人群再次躁动起来。
“呸!都是借口!明明就是一群强盗来硬抢了我们还要欢迎他们!”一位中年男子向着地面吐了口痰,大骂道。他的话又引起了一波高潮。
“如果是这样,那么我们还不如放弃我们的一切跟他们拼了。最起码不用背井离乡?”
“他们只会把南岛破坏掉,榨干,然后像一个橘子皮一样扔到路边!”
“我们绝不离开望溪川!不管是德希普还是阿末迪,我们都不愿意去!”
“该死的!新月为什么会出你这样个叛徒?”
“各位…请冷静下来!”
女王大声呼喊道,却立刻被叫骂声淹没…
“无能!昏君!”
“下台!白痴!”
她低下了高傲的头颅,不甘心地捏着衣角,但什么都做不了。
“新月不属于你一个人!属于我们!”
琉璃溪一次又一次冲击着顽石,但他们谁都不敢踏到黄线那边一步,对面是无数站在沙袋堆成的壁垒后面武装到牙齿的士兵。
一声清脆的响声,路边商店的玻璃被砸碎,接下来,无数的食物向着沙袋扔去。
“掩护女王撤退!二级警备!”
队长见到情况越来越不妙,大喊了一声,几个持一人高的透明防暴盾的士兵将女王围住,可她却楞在原地,呆呆地注视着自己曾经的子民。
她耳边传来步枪上膛的声音,她知道为了避免这次造成太大的平民伤亡,军队换上了非自动步枪。
“咔嚓…”耳边又传来一声虚无缥缈的破碎声,什么碎了呢?路边无数商店玻璃,还是投掷来的物品落地声音?她并不知道。
冰冷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滑下,她在哭,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哭。
透明防暴盾上已经被弄得肮脏不堪,什么都看不清了…
“砰!”
枪声响起,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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